第(1/3)页 祝家庄议事厅内,空气仿佛凝固。王伦那三条清晰而强硬的条件,如同三块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宿元景心头。 宿元景深吸一口气,试图做最后的努力,他语重心长地道:“王寨主,你这三条……恕本官直言,近乎割据自立,朝廷如何能允?此非招安,而是……而是城下之盟了!寨主雄才大略,岂不知‘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’之理?若执意如此,恐非梁山之福,更非山东百姓之福啊!还望寨主三思,为长远计,莫要自绝于朝廷,自绝于天下正道!” 王伦听着宿元景恳切的劝诫,脸上那抹淡然的笑容依旧未曾改变,他轻轻摇头,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宿太尉,你的好意,王某心领。但这三条,非是王某贪图权位,实乃我梁山上下兄弟安身立命之根本,亦是庇护这方百姓之基石,原则所在,寸步不能让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坦然地看向宿元景,甚至带着一丝戏谑:“至于朝廷给什么名头,是杭州节度使,或是……这郓城县的知县,于我而言,都无所谓。哪怕只给个知县的名分,只要能允我这三条,王某也认了。重要的是实质,而非虚名。” “知县?!”宿元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一个拥兵数万、占据州县的枭雄,竟然说可以接受一个七品知县的名头?这绝非谦逊,而是赤裸裸的表明,他王伦根本不在乎朝廷的官爵,他在乎的只有对梁山这块地盘的实际控制权! 看着王伦那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神,宿元景知道,再劝无益。此人意志之坚定,思路之清晰,远超他的想象。他长叹一声,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。此番招安,已然失败,至少在他手中是如此。 然而,身为臣子,他不能就此放弃。他心中念头急转,忽然生出一计。既然王伦亲口说了“哪怕做个郓城知县也无所谓”,那何不就此下台阶?既能暂时稳住梁山,给朝廷一个“招安成功”的假象,又能避免立刻撕破脸皮? 他脸上挤出一丝艰难的笑容,顺着王伦的话道:“王寨主……果然非常人也。既然寨主言及至此,本官……本官便先将寨主之意,具表上奏朝廷。或可奏明,王寨主深明大义,已接受招安,愿任郓城县令,为国守备郓城,保境安民……至于其他细节,容后再议。如何?”他这话说得含糊,刻意模糊了王伦那三条核心条件,只突出了“接受招安”和“任郓城知县”这两个对朝廷而言似乎可以接受的点。 王伦何等精明,立刻听出了宿元景话语中的小心思,但他并不点破,反而微微一笑:“如此,有劳宿太尉了。”他乐得让对方去和朝廷扯皮,为自己争取更多发展时间。 于是,宿元景便在祝家庄一家名为“悦来”的客栈住了下来,名为等待朝廷回信。王伦下令,对宿元景不予限制,允许他在祝家庄内自由行走观察。 这一看,却让宿元景心中更是震撼不已,仅存的那点“草寇窝点”的想象被彻底粉碎。 眼前的祝家庄,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土豪堡垒。在建筑大师李诫的精心规划和筑造司统领陶宗旺的主持下,祝家庄进行了彻底的改造和扩建。 第(1/3)页